保护野生动物,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建设生态文明体系不可或缺的一步。在神农架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人与野生动物生活在同一片山林之中,不可避免地会发生冲突。那么,林区的居民是如何看待野生动物保护政策的呢?他们和野生动物都发生了什么样的冲突?作为生态保护的主体,他们又是否受到了政府的补偿呢?在这里,人与自然的故事正在生动地上演。 7月7日至21日,华中农业大学动物科学技术学院、动物医学院赴神农架社会实践队带着问题走进神农架,开展了为期十四天的调查。
实践队队员向村民询问野猪制害情况 黄子扬
1.遍踏绿水青山,寻觅鸟兽踪迹
实践队从两个方面分别进行调查。首先,队员们通过样线观测法对神农架林区内的野生动物进行科学的观测、记录和鉴定,从专业的角度来了解神农架的野生动物分布情况、种群数量、物种丰富度等信息。
实践队队员在与护林员进行交流 马娅
进行野生动物调查的过程虽然辛苦,但每个队员都感到收获满满。队员们每天四五点钟就要起床,吃几口干粮作为早餐后便匆匆踏上行程。从驻地出发后,常常需要长达几小时的车程,进入荒无人烟的山中,背着沉重的相机,走上6、7公里的山路。有时疲惫不堪;有时山中没有信号,联络不上迟迟未归的小队,心中十分担忧;有时山上没有路,护林员带着队员们走上不足一人宽的兽道,边走边砍草开路,队员们需要在荆棘丛中穿行。
实践队在进行夜间野生动物调查 朱晨宁
但是,当队员们看到美丽的朱雀、柳莺在林间跳跃,优雅的玉斑锦蛇在路边晒太阳,没见过人类的小斑羚盯着队员呆呆地吃草;发现许多独属于山区的奇特物种;看到珍贵的国家级保护动物出现在自己眼前;所有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然而,今年队员们在神农架见到的物种数量,比之往年少了一些。同时队员们也看到,神农架作为旅游景区的开发进一步完善,增加了许多新修的大路、精致的酒店,虽然对于游客来说更方便了,但这也意味着对野生动物栖息地的进一步入侵与破坏。然而旅游产业又是神农架林区主要的经济来源,如何平衡好这两者的关系,对林区来说是一个考验,也是探索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之路上需要跨过的一道坎。
2.深入林间乡野,人兽冲突需重视
另一方面,队员们又分为几个小队,对保护区的农户、村民进行走访调查,了解村民与野生动物产生冲突的情况等一系列问题。虽然实践队预先做好了调查问卷,但是考虑到实际情况,队员们决定用通俗易懂的语言亲自向村民询问,然后再进行记录与统计。
实践队在拍摄鸟类 解兴扬
通过调查,队员们发现,神农架的人兽冲突发生频率比预期更加频繁,矛盾点则主要在野生动物偷吃、破坏庄稼,偷袭家禽这两方面。其中制害程度最严重的是野猪,会破坏整片庄稼地,每一户村民都表示对野猪深恶痛绝。队员们也发现,无论文化水平高低,村民们大都具有很强的生态环保意识,充分说明我国的生态环保理念已经深入每个老百姓的心中,尤其是保护区的居民,生态保护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当问起如何防范这些野生动物的时候,村民们都表示无能为力。虽然痛恨野猪,但是村民们表示“这些动物都受国家保护的,不能杀,”“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晚上去看着不让它吃,但是野猪也有攻击性,家里的车都被野猪撞坏了。”
但是,队员们发现,村民们对于具体的政策以及新的政策不太了解。队员们告诉村民,林区有生态保护补偿制度,其中兽灾也是有相应的补偿制度的。许多村民都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个政策,或是从未见过这个政策的实行。一位文化程度较高的叔叔则告诉队员,“在产业区,或者发生重大灾害会有补偿,像我们这些散户,都是种一点自己吃,就没有补偿。”可见,林区的生态保护补偿制度并不完善,林区村民是为生态保护付出最多的人,然而却没有得到相应的补偿。当队员提起最近的新政策,“野猪移除三有名录,不再是国家的保护动物”,村民们也表示在山里信息十分闭塞,完全不了解这些新政策。但即便野猪不再是保护动物,村民也没有好的办法来捕杀,因此解决野猪制害问题仍需要政府的专项行动。
野调路上,队员踩着石块在溪流中穿行 江祖瑜
村民表示,其他种类的野生动物造成的经济损失很小,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野猪体型较大,性情凶猛,属于杂食性动物,既对人类充满攻击性,又以农作物作为口粮,对当地居民的危害相当大。因此,实践队认为,解决神农架人兽冲突问题的关键是人为控制野猪的种群数量,人兽冲突问题也可以简化为野猪制害问题。由于神农架林区的大型捕食者几乎已经绝迹,野猪没有天敌,其种群的过度增长已经破坏了生态的平衡。但神农架目前的生态环境条件已经不适合再重新引入大型食肉动物,只有通过人为捕杀来控制。今年六月份,国家林草局宣布野猪已从“三有”保护名录中移除,相信这正是解决野猪制害问题的第一步。下一步林区部门便可以有计划地捕杀野猪,控制野猪的种群数量,循序渐进地解决野猪制害问题,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开启一个新的篇章。
文字:华中农业大学动科动医学院赴神农架社会实践队 王若婵
摄影:华中农业大学动科动医学院赴神农架社会实践队 马娅 黄子扬 解兴扬 朱晨宁 江祖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