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大学(威海)知祀达礼调研团赴山东省淄博市开展实地调研
2023年8月17日,为了解祭祀文化与习俗,山东大学(威海)文化传播学院“知祀达礼”调研团成员杨昌赫于山东省淄博市高青县开展暑期实践活动,以重孙辈参与者的身份参加祭祖仪式。祭祀礼主持人王波于仪式结束后回答了团队提出的问题,介绍了高青县青城镇的祭祀习俗,“王氏家族”长辈王秀美进行了丧葬习俗方面的补充。
一、实践背景
本次祭祖的背景是王波祖母的去世两周年忌日,根据乡俗礼规,王氏家族的亲戚将会参加这场仪式,大体包括逝者后人,逝者妹妹后人,以及死者弟弟(这位老者终生未娶,因此没有留下后人),共三支亲属,20余人。作为死者长孙,王波承担祭祀仪式的筹备以及主持工作,具体包括通知亲属,联系接送车辆,准备贡品等事宜,这在祭祀中扮演的角色称为“挑大梁”或者“话事”。
二、实践内容记录
根据笔者观察,本次祭祖仪式与去年(逝者去世一周年)相比,整体气氛是温馨且欢愉的,主题是祭告祖先这一年来家族的发展,寄托后人“希望祖先顺达(安心)”的美好愿望。在祭祖仪式中,王波率领家族后辈先向祖先灵牌行跪拜礼,并以一些表示日常关心的话语高声进行“叫灵“。等在场众人站定(跪定),王秀美作为逝者儿媳代表逝者子辈发言,发言完毕后,众人方可拿出准备好的黄纸点燃,此时为了黄纸燃烧充分,且表示对逝者的尊重,逝者孙辈们需要挑选尽可能直且干净的树枝翻动黄纸。烧纸者需要向逝者”沟通”,向其汇报家族内发生的各类大事,并表达自己对亡者的思念。当黄纸燃尽,纸灰随风扬起,便意味着亡者已接收到讯息。
祭祖仪式的后半段体现在家族“聚餐”上,核心内容是家族长辈借“祖先”的名义,号召家族团结,互帮互助,兄弟友爱,勉励后辈。往往逝者一辈的家族长辈要在饭桌上追忆逝者当年含辛茹苦养育后辈,省吃俭用打拼奋斗的故事,告诫以王波为首的,年龄在45岁左右的孙辈要重视健康,夫妻恩爱,勤俭持家,重视教育。王波一辈则勉励他们的子辈要好好学习,努力考上大学。值得一提的是,王氏家族仍然在逝者忌日这一天习惯性地保留了逝者座位上的中心位置并准备了新的碗筷。席间人们逐渐将话题由逝者转向生者,话题归于现实。
三、实践思考
本次实践中,我们注意到,祭祖仪式的两个重点在于对逝者的尊重和对家族未来的展望。这两个重点背后是祭祖仪式作为家族相聚的契机与纽带,实质是去世的祖先仍然在精神上对家族有着神圣的团结作用。对于后辈们而言,此次祭祖仪式是一个缅怀追思祖先,讲述自己新的生活,祈求祖先保佑的祝福仪式,而由于辈分的相对性,家族后辈在自己的子辈面前也是长辈,那么这就为这场仪式赋予了传承和教育的意义。所教育的内容也是两项,一是在口口相传和潜移默化中告知后代认祖归宗,尊重祖先的重要性,这就在仪式的代代传承中得到显而易见的体现。而另一项就是利用这场仪式带来的神圣性勉励后辈好好学习,努力工作,传递一种接续向前的力量。